新型肥料难抑大化肥高潮

专家姓名：杨爱民　　类别：

新型肥料难抑大化肥高潮

----访北京溯流生物研究所所长 杨爱民

杨爱民，男，汉族，大学学历，高级工程师，科技发明家。曾经在中国科学院、专利局和科学技术委员会工作，从事科学技术管理、研究和开发，多次获得发明创造奖、科技成果奖和行政嘉奖。

吃饭要靠大工业

发达国家对我国农业很感兴趣，加拿大一个农业专家连续三十多年监控我国农业，而美国监控时间则达四十多年，使用氨水的时候就开始了。近两年，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，中国农业的污染已经形成了“农业面”污染。
中国专家一下子懵了，什么是“农业面”污染？
按照国外专家观点，所谓“农业面”，指农业整个平面，耕地、水源、空气等，只要农业涉及的方面，全都被污染了。面，指全部，无论种什么，都是污染的。
造成“农业面”污染的原因，主要是农药和化肥的施用。我们国家占世界不足百分之九的耕地，施用了近三分之一的化肥，五分之一的农药，污染是肯定的。但是，不管你是发展中国家，还是贫穷国家，加入WTO后，就要按发达国家的标准来要求你的贸易。出口受阻的事情屡见不鲜，出人意料的是，加入WTO后，第一批打过来的不是农副产品，而是服装，化学危害物超标。化肥和农药的过量施用已经让我们尝到了苦头。
近两年，一连串的文件和事件表明，环保已经成为政治问题。起草的《后京都协议书》把中国列为世界头号污染国家，我们不能无所作为。从去年初开始，小电厂、焦油厂、小水泥厂炸个不停，到厦门“PX”事件，我国已经表明了治理污染的态度。《美国白皮书》上妄言中国没有人权，他们指责的人权问题不单拿政治说事儿，还把矛头指向环境问题。他们拿出了一系列数据，指认中国已经污染透顶，严重危害了公民的生存权。
美国的指责别有用心。二十几年前，我国领导人就意识到了污染问题，并探讨和规划了新型肥料的研究。无论是农业污染，还是城市污染，任何一个国家都存在，特别是亚非拉贫穷落后的国家更严重一些。对于欠发达国家来说，首先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，污染问题是被放到吃饭问题之后的。特殊的发展阶段，需要大量的化肥和农药。如果这个阶段停止施用化肥、农药，单季粮食产量就会大幅下降，饭就不够吃。禁止使用化肥、农药，就是倒退！是被饿死好，还是吃点污染的粮食好？利和弊相比的时候，取其轻，显然轻度而且有限制的污染是可取的。不让吃饱饭，难道这就是美国所谓的人权？
况且，中国从八十年代开始，就没有停止对新型肥料的研究。新型肥料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，中国的探索正按照自己的轨道前行。

生态肥是方向

杨爱民最早提出生态肥的概念，是他在《科技日报》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的。生态肥就是从生态平衡考虑，使不同元素在自然生态循环过程中被农作物吸收，来提高农作物产量和品质的肥料。
就世界发展来说，二战前后还处于工业革命阶段，属于机械时代，二战之后进入化学时代。机械手段注重改变物理性能，化学方法注重合成。合成的方法改变了传统的思维习惯，因为它意味着地球上没有的东西也可以合成出来。目前，研究领域深入到了微生物时代，生物在今后几十年，以及更远，将成为一个大方向。微生物研究侧重的是自然的生态合成和分解，研究还处于停留在固氮菌的起步阶段。
美国、加拿大、德国微生物研究起步较早，而且制定了国际标准，我国落后了很多年。从手工到工业化，这个过程主要研究一些宏观的事务，一旦进入微观领域，标志着这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已经非常高。虽然以前中国也研究过，都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走。微生物研究的落后，标志着很多行业的落后。
90年代初，杨爱民进了中科院，主攻微生物肥料研究。1995年，国家部委召开了一次肥料专家会，专家大多对当时中国的微生物肥料、有机肥料等新型肥料持否定态度，并表示应该清理。杨爱民认为，研究微生物肥料的初衷就是要取代化肥，就目前来说，绿肥、有机肥、微生物肥、化肥应该平衡发展，四套马车都要用，但是要以化肥为主。化肥是无法取代的，当时连化肥都不够用，新型肥料更养不活这么多的中国人。
必须承认化肥不可替代的地位，但是新型肥料也不能不发展，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。任何一个事物，做到最成熟的时候，就会发现前期研究成果的幼稚。从社会学意义上讲，最初的造反者极少数能够进化过来建立新制度，后来还是被革命，最后的革命者才是胜利者，但是造反者也有功劳。新型肥料的发展也是如此，如果没有专家所说的假冒产品，全国用户更不知道什么是新型肥料，他们是最初的造反者，他们想尽办法利用各种渠道去宣传了新型肥料。现在国内的新型肥料的厂家都是化肥掺混有机肥，有的是在化肥中添加菌种，国外也是如此，严格来说，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微生物肥料出现。
真正的微生物肥料没有出现，但是研究方向非常清晰。比如氮肥，必须从固氮菌入手。固氮菌有两种，一种是看得到的根瘤菌，另一种是自生固氮菌，不依靠作物。根瘤菌与作物共生，研究相对简单，所以共生根瘤菌研究得很好，从理论到实践，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。澳大利亚拥有良好产业政策环境，实行“三个一”政策，国家、企业、研究单位各出三分之一，三方共赢，所以在实践方面排世界第一。磷细菌本身对作物生长没有直接作用，而它可以将磷元素转化为五氧化二磷促进作物吸收。农作物对其它元素的吸收同样可以通过微生物来完成。
尽管微生物细菌研究还不成熟，但是这个清晰的方向给人类的化肥污染问题带来了希望，技术一旦成熟，化肥流失造成的污染问题就迎刃而解，人类返璞归真的梦想就能实现。

返璞归真不能盲目倒退

农药污染让一些出口农产品屡屡受阻，有些地方官员灵机一动，下硬任务让农民去庄稼地里捉虫子。科技如此发达，这样的举动难免被人嘲笑。
但是这种现象说明了一个问题，一些人对工业革命的后果产生厌恶。传统化肥也是仿生的，以碳铵和尿素为例，利用空气中的氮气模拟固氮菌造出合成氨再供应土地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无论用天然气、石油还是煤，都是有污染的，而且生产出来的产品易挥发、易流失，又造成了新的污染。工业革命遗留的问题通过最原始的方法来解决，这就是倒退。
通过什么方法来解决呢？必须利用新的科学手段，用生态的小循环来实现和谐健康的大循环。工业革命是人为的给原有的生态循环强制加入了新的一环，看似把小循环从土地里解放了出来，而最后的结果是工业革命成为了屠杀人类的凶手。工业革命并无罪过，只是人类发展的必经阶段，抵制工业革命就是盲目倒退。更新的科技思维才是拯救人类的最佳手段。
仅仅一个绿化草坪就能带出来一连串的生态问题。宜居城市拿人工绿化面积作比较，这是不科学的。几年前，杨爱民就提出了有害绿化的观点。绿化草坪不但施化肥打农药，还破坏了培养草坪的土壤层（绿化草坪剥离了农村的土壤层放进了城市的绿地）。而且城市一平米草坪层的用水量等于城市中一家三口一年的用水量，每年还需要大量的财政投入。盲目追求返璞归真，让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？
把科技的发展比作上升的螺旋，道理就明白了。最原始的自然循环被称为第一个循环，工业革命是上升的第二个循环，我们需要新科技作为第三个循环继续上升。因为追求返璞归真是从第二个循环下降到第一个循环，这是倒退，这样人就要回归成猴子了。
杨爱民去马来西亚旅游，看到马来西亚人生活很自在。一个礼拜一半时间干活，一半时间休息，他们对利益和享受看得不重，所以生活过得很潇洒。为了尊重当地人，杨爱民也像人家一样，盘腿坐了几个小时，站起来的时候头晕。他们不存在温饱问题，也不富裕，但这就是幸福，幸福就是一种感觉。
《皇帝内经》上讲，人一天吃两顿饭，七成饱，粗粮、野菜最佳。当一部分人刚富起来的时候，他们大块大块吃肉，感觉很好，后来，身体出现“三高”，得了好多病，结果变成了什么呢？
穷人吃肉，富人吃草。这个结果也不合理，科学膳食才是最佳的回归。
肥料发展也一样，新型肥料难挡大化肥发展的高潮，科学发展，理性的返璞归真才是最好的。


中华

发表时间：2008-10-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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